騎著車,原本是要直接到鳳山去看電影的,卻不知為何,在行經母校的途中,有想進去看看的衝動。沿著外環道路騎著,突然好多事情變得歷歷在目,像昨天才剛發生似的,即便我已經有很多個月沒有進過屏師,即使我已經從這裡畢業很多年。
從後門騎進東校區,沿路上,我好像看到直屬學姊被系上學長用機車載著,有說有笑,從我旁邊呼嘯而過。也好像看到直屬學姊和系上學長的手牽著,在迎曦湖旁的草地上嘻鬧奔跑著。(慘了,我一直在出賣我學姐……)更好像,看到當時最想看到的人,卻坐在最不該出現的機車後座上。
經過網球場,地上開始出現突起的減速塊,熟悉地,怎麼騎可以巧妙地避開這些阻礙我仍是拿手的很,幸好這一點沒變,我騎車的技術看來也沒什麼退步。
抬頭看了眼之前的宿舍房間,現在還是兩個數學系和兩個自教系的學弟混住在裡頭嗎?喔對~差點忘了,自教系早在幾年前就已經成了歷史,改了個聽起來更有競爭力的名字重新出發,或許未來的哪一天,我會以曾經是自教系的一員為榮也說不定呢?!只要班上同學或系上的學長姐、學弟妹們不要心血來潮沒事跑去調配什麼王水,然後把它用力的潑在別人身上就好。
垃圾場不見了,我想到了某天午後,室友和我親眼目睹,兩個騎機車雙載的女生,後座的那位提著包垃圾,在經過垃圾場時奮力一丟,結果直接把垃圾丟到對面的農改場去。還有一次,一個單手騎車的女生(也是女生),酷酷的把垃圾信手一拋,只是力道不夠,天空並沒有被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,反倒,以平射之姿,垃圾直接砸在一位走上垃圾場旁階梯,很照規定在丟垃圾的同學身上,當場超囧,因為我和室友差點笑到仆街。至於那位可憐的同學是誰?全屏師只有三個人知道,一個是我,一個是室友,另一個我不能說,因為他是我長期安排埋伏在垃圾場旁的臥底。
還有很多的蠢事,諸如丟垃圾丟到在裡面資源回收的阿伯,因為從外面看不到裡面之類的。總之,關於垃圾場的故事很多,但是和我有關的卻太少,畢竟這般的愚蠢,是決不會發生在像我這般慧詰的人身上,看我的臥底頻頻點頭稱是,真是夠忠心耿耿的了。
經過停車場車棚,突然想起了什麼,車頭不自覺得就往熟悉的停車位靠近,像是裝了衛星導航,準確地停了車。眼前,是那隻坐在狗屋上的史努比,那顆神奇寶貝球,還有,那隻騰空的皮卡丘。
牆上的油漆畫漸漸斑白剝落,或許哪天再回來,看著牆上一片欣欣向榮的時候,我就會有種油然而生的失落感,然後把車停到另一頭體育館旁的停車棚也說不定。
什麼時候開始習慣停在這個位置的?大概就是那件事發生之後吧。為什麼明明前面還有很多空位,但我卻還是不自覺會把車滑進那個特定的位置,我不知道,常坐我的車一起出去風流的室友也不知道,那位長期在垃圾場埋伏的臥底更是摸不著頭緒,反正,那是一種習慣,就像大一時出去吃宵夜,在西校區時代就是會光明正大的爬校門口的鐵門,讓它發出框郎框郎的抗議聲,有時候警衛也會很習慣的來幫我們開門,尤其是當「眼鏡兄」也摩拳擦掌、躍躍欲試的時候。
最後,轉角的圍牆。我和室友爬了三年的牆,吃了三年夜晚的7-11,還有對面四海豆漿的宵夜。7-11的御便當和牛肉麵都變貴了,不知道四海豆漿的荷包蛋是不是還是一顆五塊。
現在看起來,牆還是很高,回想起來,第一次我還爬不過去呢!後來怎麼上去的已經不可考,只知道那位長期埋伏在垃圾場的臥底好像有幫到一點忙吧。不懂的是,為什麼我訓練了三年的爬牆,到了研究所畢業去當兵,五百障礙的那道高牆,我是用盡辦法都過不去呢?喔~對,研究所晚上吃宵夜已經不再需要爬牆,只要有一把萬能的鑰匙,和會轉動的手腕,就可以輕易的飽餐一頓。
出了校門,停在車多的民生路上,紅綠燈發揮了作用。看看手錶,才過十分鐘,這次的邂逅只花了我一個下課的時間,看來是划算了的,沒耽誤到我看電影的心情。
等待燈色的變換,準備往鳳山前進的,一位路過屏師的人。
「等一下要看哪部電影呢?」現在有一個更值得去思考的問題。